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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: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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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想來皇上也只會更寵晨貴人一些,麗妃的處境便尷尬了。

“請貴妃娘娘安。”

“找本宮何事?”才說完,麗妃便跪了下來,倒是給穆溪嚇了一跳。“妹妹這是作何,快些起來。”

“娘娘,臣妾無他求,不求寵愛,不求恩賞,只盼。安穩度日。”穆溪將麗妃扶起來。也不接著此話說。

反問道:“本宮問你,本宮禁足時,可是你跟良妃說了什麽,讓她到瑤華宮裏吵鬧。”穆溪坐在椅子上,望著麗妃。

麗妃聽罷,站了起來,整理了衣衫,又變成了那個往日目中無人的麗妃。“往日倒是臣妾小覷了娘娘。良妃一事,卻是我所為。那時得知太後有意選族中其他女子來代替我。你在禁足,便打了大皇子的主意。”

“倒是好手段,就算搶不走安兒,也能讓太後厭了我。還有嗎?”

麗妃臉色有些難看,她沒想到,穆溪看的如此明白,“其他不過一些瑣事,從前也就打壓打壓婉妃,不過如今傍著皇貴妃,我可是不敢得罪了,再有就是娘娘禁足時,跟了些風。”

穆溪了然,她與麗妃的確沒有什麽大的恩怨,禁足時,跟風打壓自己的人,不在少數,穆溪也懶的在意這些。

“那為何如今,這般不爭不搶了?”麗妃的話,穆溪是信的。不過為何突然示好,卻是不明所以。

麗妃嘴角扯出笑容,只是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淒涼。“如何掙,又如何搶,我所做一切不過自保罷了,否則像張貴妃,像蘭嬪這般麽。”

穆溪疑惑,怎麽會扯到張馨茹,“張貴妃,因病而去,享皇貴妃尊榮,你這般說是何緣故。”

麗妃像是想起了什麽,滿臉陰沈,“死後殊榮?有何用!失了心,便只能下地獄煎熬著。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娘娘你這般幸運,張貴妃,那是她自己不想活了,否則怎會被幾付藥毒死!”

“毒死!?麗妃這話可是不能亂說!”穆溪一直以為,張馨茹是病死的,也為之惋惜了很久,如今得知竟是被毒死,實在匪夷所思。

“上官燕今日既來投靠了你,便不在乎說這些,我雖也謀算過你,就當做年少輕狂,只為自保,以前的嫉恨,不過是不甘心罷了。如今這般,還有何嫉恨的,我只為讓上官家知道,本宮,就算無子,依然能成為他們的榮耀!”

穆溪無奈,自己雖是貴妃,可一個無寵之人,又能做什麽。“可知誰下的毒?”

“臣妾也不知,只是貴妃的病蹊蹺,一直久病不愈,臣妾便私下查了開方子的禦醫,以及貴妃用下的藥渣,發現貴妃被人下了□□。張貴妃比後宮所有人都看的明白。她自己定然也是知道的,想來是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
穆溪又憶起了那個美麗,自信的女子,以及那日床榻邊的黯然。有些遺憾的說,“貴妃是沒了牽掛吧。”

“那你可有懷疑的人?”毒死貴妃是大事,麗妃知情不報,亦有罪,能這樣坦白跟穆溪講,可見其誠意。

麗妃略微思量了一會,“大抵是皇後吧,不過如今皇後去了冷宮,也算是惡有惡報。”穆溪點點頭,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,不過此時也沒有頭緒,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幾年,再查也無從下手。

“如今後宮局勢,我相信你也清楚,即是如此,你想本宮如何幫你,本宮雖無寵,但定會盡力保你。”

麗妃謝過,“有娘娘這句話,便就足夠了。”臨走前說了句讓穆溪聽不懂的話,“我想我知道原因了,娘娘,你和我們都不一樣,還有……這後宮局勢,娘娘,你真的看清楚了嗎?”

“對了,臣妾前些日子好像見過宿荷,去了惠蘭殿……”

爭寵

龍乾宮,

“父皇,兒臣悶了好幾日了,什麽時候能出去。”小包子一臉氣悶,整日在龍乾宮出不去,連娘親都見不著,著實想的緊。

“那你可知,為何不讓你出去?”蕭澈放下奏折,望著小包子。

“有人想害兒臣,父皇要抓壞人。所以安兒不能出去。”小包子一臉委屈噠噠,手指頭攪來攪去。“可是父皇,那讓娘親來看看兒臣好不好。”

“蕭晨玨!朕跟你說的都忘記了?”蕭澈本就生的一張嚴肅的臉,這聲音再嚴肅一點,小包子只能縮縮頭。

“兒臣知道了!父皇有了晨娘娘,就不喜歡兒臣了。”小包子委屈的跑開,蕭澈叫都叫不回,無奈。

“暗一。”小包子走後,蕭澈覺得不對勁,安兒一直在龍乾宮,如何知曉晨貴人一事。

“屬下在。”

“是誰在太子跟前亂嚼舌根,拉去砍了。”

接連的幾天,蕭澈都翻了晨貴人的牌子,不對,前兒個已經是晨嬪了。風頭完全壓過了之前有孕的珍貴妃,還有得寵的婉妃。成了第一位,入宮不過一月就升嬪位的妃子。

六月選秀因著皇上的取消,提前結束,時間一晃,夏天抓著七月的尾巴,天氣悶熱得要命,一絲風也沒有,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。

“琉珠,給我弄點酸梅湯。這天實在悶的慌”穆溪午睡醒來,

“可是外面的知了吵著娘娘了?”琉珠進來伺候穆溪起身。“皇上這會在何處?”穆溪如今也想清楚了,這後宮生存法則,沒了蕭澈不行,為了安兒,為了自己。為了想要保護的人,總也要用些心思。

就算蕭澈再討厭自己,當然這是穆溪自己以為的。不知多少年,回憶起這些往事,兩人都不自覺的笑自己多蠢,果然,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。

“再準備點,冰鎮的酸梅湯,我一會拿去給皇上。”琉珠一旁驚喜的不能自已,娘娘這是想通了?

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小跑著趕緊去準備,全然沒了往日的穩重,這穆溪的頭發都還沒有盤完。穆溪哭笑不得。

日子還要過,不求愛,總是要爭爭寵的。穆溪自顧自的說道。

龍乾宮,得知穆溪來求見,蕭澈又驚又喜。即擔憂兩人依然無話可說,又開心。她竟然主動來看他了。

“臣妾參見皇上。”

“起來吧。”蕭澈強忍著喜意,站在一旁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是跟往常一樣威嚴。

穆溪突然想起,有那麽一段時間,蕭澈都是親自溫柔的撫她起來,對著她笑。一瞬間的恍惚,讓穆溪有些懷念,怎麽就變成了這樣。穆溪醒了醒神,“皇上,今兒天氣熱,臣妾讓人冰鎮了酸梅湯,給您解解暑。”

“放著吧。”蕭澈坐著繼續看書。一時無話,其實蕭澈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,時不時的偷瞄坐一旁的穆溪,而穆溪呢,望著蕭澈身後的畫發起呆來。

以前,都是他看書。她畫畫。他寫字,她磨墨。這幅畫就是當時和蕭澈一起完成的。如今卻是無話可說,其實應該是不知從何說起吧。

蕭澈實在是有些受不了,心裏像火燒一樣,“咳咳。”用手揉揉了眼眶。穆溪回過神,看準時機。“皇上可是累了?臣妾給你揉揉吧。”

不等蕭澈說話,穆溪已經站在蕭澈身後,開始按了起來。蕭澈閉著眼睛,聞著身後傳來的陣陣體香。本還煩躁的心情,當真平靜下來。

“娘娘還是晚些時候來吧,昭貴妃在裏頭呢。”門外看守的公公攔著晨嬪不讓進。

晨嬪一楞,顯然沒想到裏面的會是穆溪,旋即一笑,“即是昭貴妃在,本嬪更應該去請安。”不顧阻攔,便硬闖了進去。

“臣妾給皇上請安,給昭貴妃請安。”

門外看守的公公連忙進來,“求皇上恕罪,求皇上恕罪,奴才攔不住晨嬪娘娘。”

蕭澈睜開眼睛,穆溪移開了雙手,蕭澈滿懷不舍,剛好的心情又暴躁起來,“朕的龍乾宮,是誰都能進?連個人都攔不住……當什麽差事,還滾下去!”

“是是是……謝皇上開恩。”跪著的公公連忙出去,此時常福也進來了,撞了個正著。剛不過去了躺恭房,就出了這檔子事,常福心理也是責怪晨嬪不長眼。

“奴才管教不嚴。請皇上責罰。”

“得了!什麽人能在龍乾宮當差,你心裏好好掂量掂量。”常福點頭稱是,心裏也是記了晨嬪一筆。

蕭澈繼而轉向晨嬪,“晨嬪,你不知道,不得通傳,不能進的規矩嗎?”晨嬪這幾日大概是被寵昏了頭,從未見過蕭澈如此暴戾的一面,一時不知所措。

“晨嬪妹妹,入宮尚淺,況且是破例提升,大概儲秀宮時沒學好規矩。日後補補便是。”穆溪開口,蕭澈倒是刮目相看,不想,從前那個不爭不搶的人,如今倒也學會了話裏有話。不過蕭澈沒有因此厭煩,反倒多了點欣慰。

這大概就是大家常說的偏心了,其他嬪妃爭寵,在皇帝眼裏就是不安分,耍點心眼就是最毒婦人心。要是遇著自己喜歡的,比方說穆溪,爭寵就變成了可愛,來點心眼,那就是聰穎。

幕後之人

“臣妾知罪,臣妾念著皇上,一時情急,忘了規矩。”晨嬪在一旁,淚珠子不停在眼眶裏打轉,當真是溫柔又倔強的女子。穆溪都不免心生憐惜。

“既然沒學好規矩,那就回儲秀宮,跟嬤嬤學好了,再回依蘭殿吧。”蕭澈說道,這懲罰著實重了些,穆溪也沒有想到,本以為最多訓斥幾句,畢竟是新寵,不成想直接打發回儲秀宮了,晨嬪在後宮怕是再也擡不起頭來。

“皇上,臣妾知錯了,臣妾知錯了,臣妾不去儲秀宮。”晨嬪也是懵了,看到蕭澈不理自己。轉向穆溪。“貴妃娘娘,您替臣妾求求皇上,臣妾知道規矩。貴妃娘娘。”

穆溪沒有開口,知曉穆溪不會幫自己,晨嬪更是急不可耐,“不知道臣妾哪裏得罪了貴妃娘娘!讓貴妃娘娘說出這般誅心的話。”

“妹妹未曾得罪,本宮就事論事罷了。”

“賤人,賤人……”

“以下犯上!降為貴人,還不拉下去!”接著幾個侍衛將晨嬪帶回了儲秀宮。

楞著做什麽,“繼續按。”穆溪實在想不明白蕭澈怎麽想的,前幾天寵上天的人,一轉眼就成了階下囚。不過抱著討好的心態,還是乖乖回去繼續按了。

“父皇,兒臣餓了。”小包子睡眼惺忪的從內室走出來,想來是才睡醒,揉了揉眼睛,又揉了揉,“咦,娘親,你是來看安兒的麽。”蹭蹭蹭,跑過去,抱著穆溪不撒手。穆溪正要去抱小包子,誰知被蕭澈攔開。

“你娘親今日可不是來看你的,是給朕送酸梅湯來的。”蕭澈一本正經的對著小包子說道。

“哦~兒臣沒睡醒,繼續回去睡了啊。嘿嘿嘿”說完屁顛屁顛的又跑了回去,穆溪臉一紅。這人變臉當真比翻書還快,倒是不知接下來該幹嘛。

“安兒落水之事,有眉目了。”蕭澈先開口,穆溪頓時來了精神,看著穆溪迫不及待的樣子,蕭澈又不願意說了。拿起酸梅湯慢悠悠的開始喝了起來。倒是把旁邊的穆溪著急的不行。

眼看著,蕭澈的酸梅湯見了碗底。“皇上,可查到什麽?”蕭澈戲虐夠了,也正經起來,“此事牽連的人較多,朕也沒想到。”

“後宮也該肅清一下了。現下,演場戲即可。”穆溪聽來聽去,才發現,蕭澈壓根就不打算告訴自己幕後之人是誰,只讓跟著做場戲,也罷,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。不過穆溪心中也略微有所猜測。

“那臣妾……”蕭澈一陣愕然

外面伺候的人接著就聽見了瓷碗碎片的以及穆溪哀嚎的聲音。“皇上,那是臣妾的孩子,求求你,讓臣妾看看安兒吧。”

“來人,給貴妃拉下去。”蕭澈沒想到穆溪反應如此快,兩人還是如此心有靈犀,這種並肩作戰的感覺好像很久不曾有了。

穆溪被帶回瑤華宮,龍乾宮這一出戲,頓時傳遍後宮,先是得寵的晨嬪被送回儲秀宮學習宮規,還降了貴人,接著,穆溪也被送回瑤華宮。

太子殿下病危的消息,也傳播開來。

“太子殿下也是可憐,從小離了娘親,又被人害成這樣。”

“噓,皇上下旨禁言這事,你還敢說,不要命了。”各個角落無不是議論的聲音。

華陽宮,

“娘娘,此事怕是有些蹊蹺。”坐在皇貴妃身邊的正是婉妃。“本宮如何不知。不管真假,本宮可賭不起。”賈枚一遍一遍的摸著自己的鎏金護甲。好像一點都不焦急。

“事情是不是敗露了?”

“呵~若是有證據,皇上怕早就來問本宮了。本想借這次太子之事,讓皇上和穆溪徹底翻臉,不成想倒是成全了穆溪。這兩人,愛的可是夠深的。”賈枚有些嘲諷的說著。

“娘娘息怒。”婉妃知道,此時的皇貴妃,看著越溫和,便越是生氣,更是不敢說話。

“婉妃,你可後悔站錯了隊?若是跟著昭貴妃,想來日子也是不錯的。”賈枚雙手劃過白孜雲的臉頰。笑著問道。

“臣妾惶恐,臣妾不知曉昭貴妃如何,臣妾只記得,在麗妃百般刁難時,是娘娘幫了臣妾,臣妾感激不盡。”

賈枚收回手,往香爐裏重新加了些香料。接著用手揮了揮,深吸了一口。“這件事,總得有人頂著才行。宿荷這步棋,著實可惜了啊。本來留在太後身邊還有大用。”

第二天,傳言越來越離譜,除了有人說太子殿下病危,更有甚者說,珍貴妃此次是男胎,若是太子死了,陛下子嗣艱難,定是下一個太子。

珍貴妃自從封妃,便搬到了翠微宮做一宮主位。平時雖然跋扈了些,倒不至於太傻,此時的趙嫣兒,站在窗邊,剪著花房剛送來的盆栽。

“用本宮來轉移註意力,哼,太子要是死了也好,既然臟水潑到了本宮身上。總得做些什麽不是。”趙嫣兒摸著肚子,眼神冰冷,這個孩子是如何得來的,沒有人比她清楚。別人都以為皇上寵她。

結果呢,每次侍寢,蕭澈從來不碰她,還是趁機灌醉了蕭澈,又穿了穆溪的衣服,扮作了穆溪,這才有了這個孩子。天知道聽到蕭澈嘴裏喊著穆溪時,她心裏有多恨。

第二天知曉是自己的時候,蕭澈那種厭惡的眼神,趙嫣兒一輩子都忘不了。包括後來的避子湯。若不是自己摳喉吐了出來,孩子又哪裏來,如此奇恥大辱,趙嫣兒早就恨死了穆溪。

因著自家父親救駕有功,自己又升了貴妃,如今也有了孩子,趙氏一族盛及一時,也讓趙嫣兒膨脹了不少。正中了有些人的下懷。

“綠枝,本宮有些不舒服,去太醫院,請張太醫過來。”趙嫣兒修剪完盆栽,躺到一邊的貴妃躺上。

瑤華宮,

穆溪被帶回瑤華宮後,便閉門不見任何人,整個瑤華宮都被悲哀籠罩著。琉珠小跑進來,一臉擔憂。“娘娘,太後宣您。”

太後

穆溪趕到壽康宮,卻是被告知正在午睡,守門之人也沒有讓穆溪進去等著,不得已,穆溪在太陽底下一站就是一個時辰,穆溪知道,這是太後給的下馬威。

裏衣被汗水浸濕,眼看著就要暈了過去。蘇嬤嬤這才出來叫穆溪進去。

“臣妾參見太後。”太後斜眼瞧著,過了半響才讓穆溪起身。“不過這麽一會,行個禮都腳發抖,哀家看你的規矩也不怎樣。是不是也回儲秀宮再學學!”

“臣妾知罪。”穆溪這才剛起,又跪了下去。

“倒是不知道,昭貴妃的能耐如此大。都敢頂撞哀家了。”如今上管家前朝勢力弱,後宮就她這麽個太後,還有個不得寵的麗妃。若是再不動作,上官家的榮華便沒有了。

“臣妾不敢。”

“不敢?你可知,昭兒是我上官家的人。”

穆溪了然“太後只是為了晨貴人的事?晨貴人不知禮數,擅闖龍乾宮,皇上責罰,臣妾也無能為力。”穆溪回答的鏗鏘有力。

太後被氣的發笑,“好啊,好啊,現如今倒是有點氣性了。如不是你,怎會被罰到儲秀宮去。日後她還如何自處。”

穆溪也不在此事上再做糾纏,太後如今因著權勢倒是糊塗了,再扯下去只會讓太後更厭惡自己。隨即岔開話題,“太後娘娘,可知安兒落水一事。”

“皇帝告訴過哀家了。”說到安兒,太後還是心疼的,畢竟是自己疼著長大,又是後宮唯一的皇孫。

“此事與宿荷有關,太後又可知?”穆溪接著問。整個人多了一層戾氣。

太後心一驚,“咳~咳。”咳嗽起來。“你……你難不成懷疑哀家會害自己孫兒!!!?”

“臣妾不敢,臣妾知道太後心疼安兒。只是後宮諸事,太後看的是否全然明白!如今並無中宮,由太後掌權,可後宮的暗潮洶湧,太後可知!”

一連的發問,讓太後啞口無言。想當年,太後也是在深宮叱咤風雲的人物,如今卻是被權勢蒙了眼睛,看不清了。

“晨貴人,為何會模仿臣妾,臣妾想定然不是太後的主意!這主意,實在太傷母子情分,太後就沒仔細想過?”太後一時沒有緩過來。

“哀家如何傷了母子情分,你這般任性,只會傷了澈兒的心,昭兒聽話,比你更適合澈兒!”穆溪笑了笑,卻是有些傷感。

“太後說的是,臣妾任性了,可是,皇上喜歡誰,都不該喜歡一個替代品,況且太後如此明顯的舉動,您覺得,皇上看不出,上官家的野心麽?”

“太後,您再想一想,上官家是什麽時候不受皇上待見的,如今這般際遇,究竟是為何?”

太後腦子一片混亂,揮了揮手,“罷了,罷了,哀家累了。你回去吧。”

穆溪臨走前。突然行一大禮,給太後磕了一頭,算是感謝以前的幫助,以及對安兒的照拂。“太後,榮耀太盛,也不見得是好事,上官家,不會出現第二個太後的。還有,先有皇上,再是上官家!”

穆溪走後,太後緩了半響,“阿若,哀家當真是糊塗了麽。”蘇嬤嬤,名喚蘇若,太後也很久沒有這樣喚過她了。

“昭貴妃的話,雖是不中聽,卻也是奴婢一直想提醒主子的,只是前些時候,您聽不進。奴婢覺得,主子如今也該頤養天年了。”蘇嬤嬤上前給太後扇風,小心的說道。

“扶哀家去小佛堂。”太後來到小佛堂,對著佛像閉目坐在蒲團上,撚著手裏的佛珠,蘇嬤嬤也不再開口,站在一旁,一直到了傍晚。

太後起身,和蘇嬤嬤去庭院走了一會,“哀家老了,坐這麽一會,腿就酸的厲害”

“太後娘娘身體康健著呢。”蘇嬤嬤說道。

“你看,那假山旁是不是有個人?”蘇嬤嬤隨著太後的目光望去,“瞧著不太像,好像是旁邊的灌木。”

太後笑了起來。“這老眼昏花的,樹都能看成人咯。”

“這天黑了,容易看錯。也是正常。”蘇嬤嬤總覺著太後有些不對勁,又有些說不上來。

“看不清樹,如今倒是連人也看不清了,哀家想了想這兩年,當真被利用的徹底。還差點害了哀家唯一的孫兒。”

“皇貴妃這些年,時不時的來看哀家,倒是給我和上官家畫了一張宏圖。還有宿荷,在我跟前沒少說昭貴妃的壞話。明面上,賈氏什麽事都請示我,看著大權在我手裏,實際呢,可不都是她做主。”

“把昭兒□□成這樣帶進宮,還以為順了澈兒的意思,現在想想,可不真傷了母子情分,看著哀家的面子寵了幾日,實則怕早就想處理了昭兒。近日上官家在朝堂上也沒少得冷臉色啊。”

太後長嘆了一口氣。蘇嬤嬤也不知該如何接話。只是給太後順了順氣。

“離間我們母子,又讓哀家當刀子去刁難昭貴妃。當真是好心思。看來皇貴妃的位置,她還瞧不上。”說到賈枚,太後氣不打一出來。

“太後莫氣壞了身子,就算她是皇後,也耐不得您如何,何況如今還只是皇貴妃。”

“蘇嬤嬤,傳哀家旨意,晨貴人不知禮數,降為答應,名字與昭貴妃想沖,改為上官思。”太後說完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,沒了往日的威嚴,儼然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婦。

“哀家累了,扶哀家回去休息吧。”

這廂,龍乾宮,得知消息的蕭澈龍顏大悅,“上官‘思’,母後想明白了便好,也不用朕再如此為難,另外敲打敲打上官家,不該有的心思,就不該有。”蕭澈冷冷說道。

冷靜下來,又仔細問了,才得知,太後本是找穆溪興師問罪去的,想不到最後,倒是把太後說通了。蕭澈望著瑤華宮的方向,默默道:“溪兒,你又何時想通。”

良妃來訪

穆溪回到瑤華宮,累的不行。趕緊沐浴,換了汗濕的裏衣,整個人才清爽不少。用過晚飯,才想著出去吹吹風,就聽琉珠進來稟報,良妃求見。

胡欣欣,一直守著自己女兒呆在永壽宮,倒是很久沒見她出來活動了。

“見過姐姐。”穆溪坐著,沒有說話,胡欣欣自己起身到一旁坐著。

“好久不曾來瑤華宮,還是精致的讓人眼前一亮。”胡欣欣看了看四周的裝潢。

“良妃,今日難得到我這瑤華宮,難不成是特意來追憶往日的?”穆溪淡淡的回了一句,待她自然不會再像從前。

胡欣欣也是無所謂的笑了笑。“姐姐說的是,往日不可追。近來聽了很多謠言,擔心姐姐,特來看望。”

“本宮無事,妹妹也看見了。至於“謠言”,妹妹不信?”

“謠言自是不能信,太子殿下福氣好,定有仙人庇佑。只是姐姐與皇上?”胡欣欣略感遺憾,都說旁觀者清,她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的。

“承妹妹吉言,安兒吉人自有天相。不過本宮與皇上自然也是好好的。”胡欣欣看到這樣防備的穆溪,有些無奈“以前我也做了許多傻事,如今想來可笑。心哪裏分的開,裝一人便就滿了。”

“妹妹慎言,皇上的心中自然是有後宮眾姐妹的,我等也只需專心伺候,得一人心,癡人說夢罷了。”

穆溪說道,心中卻是有些悵然若失,當真是癡人說夢麽,前幾日去見蕭澈,往日的生活又全都歷歷在目,有時候穆溪也不知道,自己是自欺欺人,想爭取只當個寵妃,還是想要得一人心。

“姐姐,可是在怨皇上,將你禁足三年。”胡欣欣望著穆溪,穆溪卻不說話。

胡欣欣繼續說道,“我是羨慕姐姐的,能得皇上這樣用心,還記得,姐姐封妃那日,跟著晉了麗妃,珍貴妃,其他舊人卻無一人進封,姐姐可想過,為何?”

“皇上會禁足你,或許景王是個誘因。可是姐姐,這何嘗不是用心良苦。這後宮,已經死了多少子嗣?將姐姐和殿下禁足在這瑤華宮,也算安全吧。”

“何況當時皇後癲狂,後宮混亂,你帶著太子殿下,也只會成了眾矢之的,這三年,姐姐是受了些苦,可姐姐,你覺得,若是沒有人暗中保護,你的日子還能過的這般清凈嗎?”

“雖然姐姐被其他妃嬪打壓,日子清苦,可也僅此而已,姐姐難道會覺得,她們放過你了?這中間出了多少汙穢之事,又是怎樣被擋了去的,姐姐想過嗎?”

穆溪陷入沈思,是了,這三年,她日子雖清苦,確沒有人打擾她,她還以為自己失寵後,別人也就不放心上了,當真是蠢。

“你與我說這些,是何用意,你當時在賢妃底下日子也不好受,哪裏有時間關註我,又如何得知這些?”

胡欣欣又想起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,見不到自己女兒,還要被賢妃不斷折磨,低頭看了看手,上面還有無數的劃痕,那是每個想念星兒,發誓要報仇的日子。那是需要牢記的傷痕,所以胡欣欣不肯用去疤的藥,就這麽留著,時刻提醒自己。

“是啊,不過都熬過來了,不是麽。如今該知足了。”說完對著穆溪一笑,穆溪恍惚的以為又回到了初見時,那個單純的胡欣欣,那樣天真,沒有雜質的笑容。

“不說我了,我的用意,只是想彌補以前的過錯罷了。有一事,姐姐或許不知,可還記得,我讓身邊的香葉給姐姐傳紙條一事。”穆溪點點頭。若不是因為這件事,或許他跟蕭澈還不會見面。

“那日為了避人耳目,香葉去的晚,卻看見皇上穿著便衣,偷偷入了瑤華宮的偏殿,香葉跟著去,發現,皇上正在教安兒讀書識字。”

“後來幾日,我讓香葉暗中探查發現,皇上每日都去,教完殿下以後,皇上有時候,就守在你的瑤光殿外。”穆溪揪著胸口。心疼的不行,難怪,難怪安兒不曾見過幾次蕭澈,還是如此崇拜喜歡,原來他每天晚上都會教導安兒。穆溪強忍著心中的疼意。“可是,為何他不信任我。”

胡欣欣嘆了口氣,“許是愛不自知,或是,因為姐姐你亦不信他。”穆溪楞了。

“我不信他……我不信他?哈哈哈~”穆溪像是想明白了什麽。釋懷一笑,“今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。”

“說來是我要謝謝姐姐,若不是那日紙條之事,想來我也不會從貴人升到妃位。若沒有姐姐,我哪裏有資格。”胡欣欣走後,穆溪一個人走到院子裏,秋千還在,只是人丟了。

坐在秋千上的穆溪,回憶著這幾年的過往。是了,好像自己也從來沒有信過蕭澈會全心全意的愛自己,不然為何還有如此多的猜忌。像是想通了什麽。穆溪覺著,最近幾年的郁氣全都消散了,從來沒有哪天像今天這樣輕松過。

魚兒上鉤了

本想立刻去找蕭澈,可如今形勢阻礙,穆溪也不得不留在瑤華宮等消息。

不料本才明朗的心情,又被一磅重擊,龍乾宮傳出,太子殿下中毒,蕭澈大發雷霆審問後宮眾妃。穆溪連忙趕去。

等穆溪到龍乾宮時,只見跪了一地人。後宮各位份高的人也都到了。皇貴妃、珍貴妃,德妃、清妃,以及婉妃,皆跪在地上。

穆溪屈膝行禮“皇上,安兒如何?”蕭澈知道穆溪擔心,雖然早有準備,可安兒還是中毒了,幸而發現的早,蕭澈內心自責不已,恐擔心穆溪又不再理他。

“太醫正在看,清了毒,得熬了今夜,才能決斷。”穆溪一個踉蹌,蕭澈上前扶著穆溪。“可查到了什麽!”

“安兒的藥、膳食,以及衣物,都被人做了手腳。”蕭澈目光掃過跪著的幾人。寒意肆起,殺意更甚。穆溪退坐到一邊,她知道安兒那裏急不得,如今查出兇手才是重中之重。

“皇上,臣妾冤枉,臣妾只是讓碧春,將傷寒藥換成了安神藥,並無下毒啊。膳食和衣服更是沒有碰過。”珍貴妃哭喊著,此時的她悔的腸子都青了,這背後之人是料定了她不甘心背黑鍋會有所動作,然後再趁機動手又換了她的藥。

本以為換了安神藥,神不知鬼不覺,頂多責罰太醫開的藥沒有藥效,太子本就病入膏肓,自然不會查到她。可如今太子確是中毒。

蕭澈厭惡的看了眼趙嫣兒,“珍貴妃謀害皇嗣,罪無可恕,念其懷有身孕,貶為答應,生下孩子以後,遷入冷宮。”這個孩子也不是蕭澈期待的,那日醉了酒,趙嫣兒一身穆溪的裝扮,才有了這個孩子。

珍貴妃一聽,這一輩子不就完了。“皇上,您不能這樣對臣妾,臣妾還有您的孩子啊,還有,還有我父親,為皇上您除亂臣,皇上您不可以啊。”

“給朕拖下去!”

看到珍貴妃有孕都是如此下場。德妃、清妃都不敢再開口說話,倒是婉妃,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,“皇上,衣物,是臣妾動的手,與其他人無關,臣妾甘願受責。”

穆溪雖然知道,白孜雲是皇貴妃的人,卻想不到,她肯為皇貴妃做到這般地步,自己可還是她的表妹啊。

“婉妃,太子殿下落水一事,可也與你有關。”此時的穆溪沒有往日的溫婉,倒是多了點殺伐果斷的氣質。

“是臣妾。”婉嬪回答的幹脆,可穆溪卻是不信的,聯合種種事情,宿荷、上官昭,穆溪不信,白孜雲有這搬能耐,再看賈枚,她現在依舊氣定神閑的樣子,怕是這出戲依舊是她預料到的,皇貴妃好深的謀算。

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,德妃看婉妃沒有被處置,也老實交代了實情,“皇上,臣妾知罪,膳食是臣妾動的手腳。臣妾再也不敢了,求皇上開恩,求皇上開恩。”

穆溪聽著這一個個的供詞,氣不打一出來。“本宮與你無冤無仇,你如何下得去手!”穆溪真的不明白,為何各個都要她們母子死,就算她沒有做任何傷害過她們的事。

“臣妾只是看不慣,你為何就能得皇上青眼。就能生了孩子,我也曾有孕過啊。臣妾心裏嫉恨。”

“可有其他人參與?”蕭澈冷聲問道。

“皆是臣妾一人所為。還請皇上開恩。”說完使勁的磕了好幾個頭。

“德妃,謀害皇嗣。杖刑。”德妃猛的擡頭。

“不!不!不!皇上,臣妾知錯,臣妾知錯了。求皇上恕罪。求皇上恕罪啊。”接著德妃就被人拉了下去,此時的皇貴妃,臉色才有些許動容。

“皇上,德妃罪不致死。”賈枚不冷不淡的說了句,

“朕要誰死,誰就得死!”

邊上的清妃聽罷,趕忙爬到蕭澈跟前。“皇上。皇上,不關臣妾的事,都是皇貴妃指使臣妾換了珍貴妃的安神藥,臣妾不知道那是□□啊。”

“放肆!本宮何時指使你毒害太子。換藥的可是茉心,你的貼身宮女!”賈枚怒目瞪著清妃。

“是!是臣妾身邊的茉心。可若不是你蠱惑我,我何以會做出此等事。”接著又轉向蕭澈,淚流滿面。“皇上,皇貴妃找臣妾,跟臣妾說,珍貴妃要動手害太子殿下。我本是無意參與這趟渾水,可珍貴妃素來與我不和。仗著寵愛,平時沒少打壓臣妾。臣妾心裏自然希望她不好過。”

“珍貴妃往後若是再生下孩子,臣妾的日子怕是更難過。況且皇貴妃說,換藥的是珍貴妃,沒人能察覺到我,臣妾這才起了心思。臣妾知錯了,求皇上饒恕臣妾這一回吧。”

“滑天下之大稽,本宮可有說讓你下毒了?”

清妃哭的梨花帶雨,“你是不曾說過,可你故意讓我知曉此事。就是這個意思!”

蕭澈冷眼看著賈枚,“皇貴妃,你既知道趙氏要毒害太子,為何不跟朕稟報!”穆溪這才是真的見識到了賈枚的心思,她了解後宮每個人的心思。還都利用到了極致。

落幕

賈枚跪著,卻是不見狼狽。“皇上,臣妾不過只是猜測。宮裏妒忌太子殿下的人多了去了。如今太子殿下病重,自然有人蠢蠢欲動。”

“臣妾那日只是跟清妃閑聊起了此事,感慨太子殿下,怎麽就得了這樣嚴重的病癥。並無其他意思。想來是清妃自己起了心思。往那方向去了。還請皇上明察。”

說完賈枚狠狠的磕了一個頭,像是要以證自己的清白。

穆溪在旁邊,氣的捏緊袖衣,真是一雙巧嘴,說到最後,都是因為她人有了壞心思,關她賈枚何事。

“皇貴妃好巧的一張嘴,若無害人心思,怎就那麽巧的去找和趙氏不和的清妃商量我兒子的病情。皇貴妃好深的謀算!”穆溪說道。接著望像麗妃。

麗妃會意,“皇上,臣妾前些日子聽說,太子殿下此次若是去了,趙氏往後誕下皇子便是太子。這些謠言不知從哪傳了出來,在有心人的耳朵裏,怕才是□□的源頭。散布謠言的人,居心叵測啊。”

麗妃轉而說道。“臣妾後來讓人打聽,這源頭像是從華陽宮傳出來的……”

“麗妃!本宮可曾得罪於你?為何誣陷本宮。”賈枚惡狠狠的望向麗妃。謠言雖是她讓人制造的,可絕不是在華陽宮,可見是麗妃故意捏造。

“皇貴妃娘娘,不曾得罪於臣妾,臣妾只是實話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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